周茉斟酌了下：「方總，我不記得我們之間之前什麼過失之類的？我只記得我表弟惹了事，是你把他撈出來的，我萬分感謝。」

    「噢。」方至儒讚許又笑：「所以，讓你不愉快的往事統統不記得了。只記得別人對你的好。嗯哼。」是個感恩的人，靠譜。

    「以前，也沒有什麼不愉快的事呀。」周茉俏皮的敲敲額頭：「別人對我好，幫過我當然要時刻記念在心。這是人之常情吧。」

    方至儒低眼笑，不置可否：「人之常情？有些人可不具備這樣的常情？」

    「哈？」周茉疑。

    「沒什麼。」方至儒跳過這一節，轉而道：「我最近簽了個新人，是你認識的。」

    周茉稍稍想了下，自己認識的人中沒有誰打算出道呀？

    「誰呀？」

    「鄭蓉蓉。」

    「啊？」周茉詫異：「她，她，她真的簽到新盛了？」

    「是啊，你很意外嗎？」

    「是的。我沒想到……嗯，我跟她是認識，但不算太熟，她以前也提過想簽公司，只是有些原因耽擱了，沒想到……」周茉連說兩個沒想到。

    她是真的沒想到鄭蓉蓉心想事成了！本事不小啊！

    「我親自面試過她。嗯，很有表演欲，有上鏡的經驗，潛質方面不算太差，但也不是特別頂尖。新盛是新公司，需要不同層次的藝人，而且她還具有一定的知名度，所以我還是把她簽下來了。」方至儒大概跟她說了說過程。

    周茉瞭然：「原來如此。方總考慮周到，她的資質比真正的素人要好。而且因為具有一定的知名度，後期營銷運作相對來說容易些。不過她有黑料……」

    「我知道。」方至儒不急不徐：「給某個北市的小老闆當過金絲雀是吧？年輕女生嘛，誰沒過虛榮心，誰年輕沒愛過幾個渣男？迷途知返就好。」

    「沒錯。」周茉贊同，年輕就是好。哪怕犯錯也能有很多借口。

    「我說她這些黑料可不可以轉化為人設？」

    周茉訝異挑眉：「方總想把她這些黑物利用起來作宣傳之用？」

    方至儒笑而不語。

    「完全可以。娛樂圈不怕沒有黑料，就怕沒有料。只要有料，就可以大做文章。」

    「嗯，如果是你，會怎麼利用呢？」方至儒輕巧的轉移話題。

    周茉怔了怔：「我？不知道。」她的靈感方案什麼的，都不是機靈一動想了來的，而是各種積累和各種有感而發。她不是爆髮型營銷高手，是穩紮穩打型的。

    「那，你有沒有興趣做她的宣傳？」

    「……我？」周茉又驚了，指指自己：「這，不好吧？新盛不是有自己的宣傳部門嗎？」

    「是有，不過現在還在初建階段，人手不是特別足，鄭蓉蓉又是新人，很難有專門的宣傳營銷組。」方至儒很誠懇：「我們新盛簽了一批老戲骨，還有幾個當紅流量藝人，所以鄭蓉蓉在宣發上，可以要自力更生了。」

    周茉輕嘶氣：「竟然如此，為什麼簽她呢？」

    「我說過了，公司需要新鮮藝人，需要不同層次的新人。她符合要求，只是各方面不太拔尖，所以後續資源上，註定她拼不過老戲骨和流量。」

    周茉明白了。

    就好像一個公司，需要能幹的員工帶動業績或撐門面，但是底層員工也必不可少。畢竟金字塔也是需要強大底座才能拔地而起嘛。最上面的塔尖只能是一小撮。

    「怎麼樣？有興趣嗎？」

    「呵呵。」周茉無語笑了：「工作方面的安排我一向是聽從公司調度。」

    「個人而言呢？」

    周茉稍稍想了想：「還好。畢竟跟她認識，溝通方面也許會順利些。」

    方至儒輕笑：「那就這麼說定了。」

    「啊，定，定什麼？」

    「鄭蓉蓉的宣傳單獨簽在億類，由你們這一組負責。」

    周茉臉色苦澀了下，馬上鎮定：「簽藝人宣傳的事，我不插手的。」

    「那你有否決權嗎？」

    「也沒有。」周茉無力嘆氣。

    她不想負責白靈，還不是被周扒皮施加壓力，硬著頭皮接下來的。

    方至儒托著腮笑：「好，我跟周老闆交涉。」

    周茉只能頷首點頭。

    新盛新公司，處處都是嶄新的，就連前台接待的員工的制服又新又好看。

    周茉前次來只在一樓轉了轉，沒有什麼格外的感覺。

    這次在方至儒親自帶領下見識了財團實力。

    裝潢上，走的是簡約經典風格，不華麗，卻絕對有創意，並且不容易過時。很多地方都是大片大片的玻璃，很通透的視覺。走廊牆上沒有挂名畫，也沒有勵志名言，卻是一張張明星藝人最美的照片。

    「這片照片牆上都是公司簽約藝人。」方至儒解釋：「就像家人一樣，讓藝人有種回到大家庭的溫暖感。」

    「蠻好。」

    「方總……」這一路上，遇到不少掛著胸牌的員工，向方至儒打招呼，並且投向周茉好奇的目光。

    方至儒只是抱以點頭回應，然後為周茉一一介紹：「這一層樓是練功室，排練室和休息室。這一層主要是會議室，還有公司高管們的辦公室。」

    「哦。」

    進了電梯，一直往上通，到達最頂層，竟然還有個漂亮前台，畢恭畢敬：「方總。」

    「送兩杯咖啡進來。」

    「是。」

    方至儒推開厚重的兩扇大門，笑眯眯：「這是我的辦公室。」

    周茉踏進，就目瞪口呆：這也太大太豪華了吧？

    一整面落地向南的窗，採光特別好，加上辦公室各種豪華配置，周茉脫口：「這，這是辦公室？」怎麼看怎麼像是個豪宅呀。

    「沒錯呀。我的辦公室。」方至儒單手插兜，指了指：「這邊是會客室，那邊是更衣室，往裡走是卧室，過去就是洗手間，這邊還有個開放式廚房，哦對了，你喝酒嗎？」

    「不喝。」

    「這邊還有個小型的酒櫃，收集我喜歡的各種香檳威士忌茅台什麼。本來還想建個雪咖室的，我不太抽煙，對雪咖也沒有特別喜歡。」

    周茉下巴微掉，錯愕了半晌，憋出一句：「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。」

    這就是電視上看到的豪宅標配嘛，只差一個室內游泳池了。靠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