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咚咚咚』輕輕叩門響，前台帶著職業微笑推門而入：「方總，麗薩姐來了。」
「嗯。」方至儒點頭。
周茉坐在真皮沙發里，一頭霧水：「誰？」
「鄭蓉蓉。」方至儒解釋：「麗薩是她的英文名。」
鄭蓉蓉穿著休閑針織上衣，一條九分牛仔小腳褲，利落的挽起頭髮，笑著進來，臉上是略略諂媚的笑意：「方總……」然後眼角餘光瞄到沙發上多了個女人，定睛一看，吃驚：「茉茉？」
周茉不好意思擠個笑容：「你好，鄭小姐。」
鄭蓉蓉親熱的快步上前，拉著她欣喜：「哎呀，你怎麼來了？」
「我，我是……」周茉乾巴巴帶著笑意，目光投向方至儒。
方至儒淡定擺手：「這是我們今天請來的營銷講師周小姐。」
「噢？」鄭蓉蓉真實的大吃一驚。
周茉訕笑：「呵呵，我，我也是趕鴨子上架……」
「茉茉，你一定行的。」鄭蓉蓉鼓勵：「就你策劃的那幾起營銷文案，特別精彩又經典。」她轉向方至儒：「方總，我能聽茉茉的課嗎？」
「你很閑嗎？」方至儒淡漠問。
鄭蓉蓉苦笑：「沒，沒有。在練舞呢。不過有一刻鐘休息時間。」
「別別。我對著熟人，估計更緊張了。鄭小姐，你還是專心練舞去吧。」周茉拒絕了她旁聽的要求。
鄭蓉蓉抬眼：「哦，這樣呀。那好吧。不過茉茉，一會下課了，等我哈。我們好久沒聚了，今天有空，正好湊個飯局，怎麼樣？」
周茉本能搖頭：「我，可能會很晚，而且還得回公司打卡呢。」
「不會吧？你這算是出外勤吧？還需要回公司打卡下班？」鄭蓉蓉質疑。
方至儒解圍：「周小姐今晚有飯局了，你們改天約吧。」
鄭蓉蓉看一眼方至儒，又瞄一眼周茉，心領神會似的『哦~』明白了。
「麗薩，什麼事？」鄭蓉蓉不是來跟老朋友寒喧的，而是有事來找總裁，方至儒並不避諱周茉，就這麼直率的問起。
「哦，是這樣的，方總，我目前只有一位助理……」鄭蓉蓉馬上端正態度。
周茉一聽，趕緊站起來：「那個，方總，我是不是該去上課了？」她不想聽他們談任工作內容，這是一種禮儀，也不適合。
「不急。」方至儒看看錶：「安排在三點半，還有一刻鐘。」
「我先去熟悉場地。」周茉認真道。
方至儒思考了會，就對鄭蓉蓉：「你先去練舞，一刻鐘後到會議室來。」
「好的方總。」鄭蓉蓉有眼力見，立馬告辭，還對周茉輕輕搖手：「茉茉，跟我聯繫。」
「嗯。」
方至儒親自把周茉送到營銷部，旁邊的小型會議室。
這間會議室色彩繽紛，會議桌是原木的，圍了一圈的椅子卻有各種顏色，造型也奇特，不像是會議室，像會客室。
會議室已經有人，在小聲討論什麼？還有人在玩手機。
「方總……」
看到方至儒進來，都起身異口同聲打招呼。
「嗯。這位是周茉，周小姐。今天給你們上課的講師。」
「歡迎歡迎。」營銷部組長帶頭鼓掌。
看到這一群比自己年紀大的所謂『學生』周茉開始緊張了。
方至儒看出她的不安，悄聲道：「先跟他們聊聊天，放鬆，不要那麼緊張。就跟你平時在公司上班一樣，嗯，吸口氣，當他們是透明人就行了。」
「呵呵，我，我盡量。」周茉嘴巴都哆嗦了。
方至儒很體貼，怕她跟這幫同事冷場，陪同一起坐下，找了個話題開場暖身，沒有談及工作，隨便聊了聊。
好在新盛營銷部的員工非常給老闆面子，都在烘托氣氛爭相跟周茉嘮些閑話，慢慢的周茉那種緊張感也就漸漸消散。
差不多十分鐘，方至儒宣布：「好了，你們上課吧。」
「是，方總。」
周茉悄悄深呼吸，定定神，微仰下巴，做好了第一次走上講台的準備。
……
「真的假的？」丁芸芸接到鄭蓉蓉的電話，十分驚疑：「方至儒親自迎接周茉？她這麼大面子呀？」
鄭蓉蓉是個藏不住八卦的女人，因為跟丁芸芸關係不錯，又同是演藝圈這一掛的，認為跟她八卦沒什麼問題：「真的，絕對真的。」
「厲害啊！」丁芸芸有點酸了：「她也就是個營銷公關而已嘛。」
「人家的營銷做的多好呀。前兩天，那個白靈的搶C位事件，上熱搜了是吧？」
「知道。挺會抓時機的。」丁芸芸語氣仍然酸意衝天：「我也不是付不起錢，她幹嘛回絕我呀？」
「芸芸不能這麼說。茉茉也是分身乏術嘛。」鄭蓉蓉幫忙說話：「她要負責公司的藝人，還幫我出謀劃策，又要推白靈……哪有時間顧得上你呀？」
「哼。你就好嘍。簽上新盛，背靠大樹好乘涼啊……咦，你的宣傳不會轉簽給億類吧？」丁芸芸忽發奇想。
鄭蓉蓉不敢想：「不會吧？新盛有營銷公關部門……」
「你不是跟周小姐熟嗎？有這一層關係，為什麼不好好利用呢？」丁芸芸為她出主意：「她炒作這麼厲害，你不是嘗到甜頭了嗎？」
「這……」鄭蓉蓉心動了，猶疑：「我沒話語權呀。」
「去爭取嘛。」丁芸芸怪腔怪調：「方至儒又不是老古板。只要你的提議對公司有利，能幫公司賺錢，他何樂而不為呢？畢竟，他們兩個這麼熟了。」
「嗯？我試試吧。」鄭蓉蓉覺得有希望。
嗑嗑巴巴的，周茉平生第一堂課終於結束了。
會議室響起掌聲后，她這察覺自己的後背有點涼，被汗濕了打底衫，緊張鬧的。
「謝謝。」
「周小姐，謝謝你。我們受益良多。」
「不客氣。」
一眾人等簇擁過來跟周茉道謝，周茉邊應付邊朝門口走去。
「周小姐，請跟我來。」方至儒那個漂亮的前台微笑迎上：「方總請你去他辦公室休息。」
「呃？不，不用了吧？」周茉不太想耶。
前檯面帶難色：「周小姐，這是方總交待的。」
數十雙眼睛都盯著她，在這種環境氛圍下，周茉很難堅持己見，不得不喪著臉：「……那，好吧。」